公公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小雅进门时，婆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那女孩不过二十出头，踩着高跟鞋，跟关欣差不多大。
她一进门就捏着鼻子皱眉。
「这屋里是什么怪味儿啊，臭了吧唧的。」
公公一看到关欣的遗像，眼眶立刻红了。
踉跄着扑过去，颤抖的手指抚过照片。
「欣欣，爸来晚了！」
关喆原本坐在角落喝闷酒，见父亲痛哭，也绷不住了。
他冲过去抱住公公，父子俩哭成一团。
「哎呀，大过节的，年纪轻轻就吃死了，怪可怜的。」
小雅假惺惺地叹气，手指绕着头发玩。
婆婆立刻接话。
「欣欣从小就体弱，肠胃不好。」
她瞥了眼关喆。
「是吧，儿子？」
关喆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沉默地点头。
闲聊了一会儿，婆婆把话题引入正题。
「这些日子，网友们像家人一样陪伴着我们，我心里特别感动。」
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。
「既然他们关心咱们的家事，咱们就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。」
她望向公公。
「老关，你配合一下，欣欣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。」
公公瞬间换上生意人的嘴脸。
「行啊，但打赏的钱得分我三成。」
他搂着小雅的腰。
「就当欣欣对我的孝心了。」
婆婆咬着牙讨价还价。
「两成，毕竟是我的账号。」
「成交！」
公公也答应的痛快。
两人击掌，默契得像天生一对。
小雅兴奋地凑过来。
「我能上镜吗，要不要补个妆？」
大事谈成，婆婆也不在乎其他细节。
随手向关欣屋子的方向指了指。
「欣欣屋子里有化妆品吧，你自己拿着用吧。」
关喆猛地站起来，酒瓶「哐当」摔在地上。
「你们还是人吗？！」
他双眼赤红，指着小雅。
「我妹的东西谁都不许动！」
可惜没人理他。
婆婆去厨房准备直播的晚餐，公公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发型。
关喆摔门而出。
不一会儿，厨房里传来烹炒的声音。
我不想小雅遭受无妄之灾，毕竟上一世她没有出现，谈不上对我造成伤害。
于是忍不住拦住她。
「要不咱们去外面吃？」
婆婆闻言从厨房探出头。
「付宁宁，你是不是看不得我们赚钱！」
她用炒勺指着我的脸。
「你给我滚出去！」
公公头也不抬地练习等会儿要讲的话术，小雅冲我翻了个白眼。
「全都是沙雕。」
我心里暗自啐了一口，拿起包离开。
关门时，我听见婆婆甜腻的直播开场白。
「家人们，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……」
走到街角咖啡厅里，我看见关喆独自坐在窗边。
面前，是半杯冷掉的拿铁。
看我走进店里，他嘴角溢出冷笑。
「全家都在忙，你倒有闲心喝咖啡？」
他也不看看自己，居然还好意思说我。
看我充耳未闻走向其他餐桌，他对着我的背影大喊。
「付宁宁，你还有没有良心？」
我全当狗叫。
「今天不许你回家吃饭，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自己！」
他撂下狠话，气冲冲离开咖啡厅。